【 文章来源及三审三校: 来源:营销部,编辑:刘雯,复审:王周媛,终审:甘明翠 】
去年保交楼政策刚出来的时候,很多人都为之一振,从729政治局会议首提“保交楼”开始,40天内,就有30多个省市接连发力,到8月底,央行也正式介入了,之后各种金融政策更是持续了三四个月,如今,全国的保交楼工作,已经开展近一年了,这些政策的落地情况,如何了?
从百年建筑网最近公布的一个数字来看,真实情况,似乎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乐观,截至今年5月份,全国1114个保交楼项目的交付率处于低水平,其中,按地区来分,最低的是河南,仅为11%,不知道各位还记不记得,去年关于保交楼动作最快、最猛的一个省份。也正是河南政治局会议后,8月初,郑州就出台了房地产纾困基金方案,而后9月6日又喊出大干30天的复工口号,一个月后,郑州发布显示,全市排查的147个已售停工、半停工项目,有145个已经实现了复工,这个雷霆速度和复工比例,在当时可以说非常轰动了,只是在省会城市如此高调且努力的带动下,到今年5月,10个月过去了河南整体的交付率却只有11%这也让河南的保交楼工作,陷入了一种复工与交付成绩错位的尴尬处境,而全国的交付率也只有34%,显然,不是只有河南在面对这种尴尬,与此同时,很多暴雷企业也有同样的遭遇,最早暴雷的恒大,也是最早签下保交楼军令状的房企。相关数据显示,一年多来的恒大,2022年全年复工了732个保交楼项目,累计交楼30.1万套,和年初的60万套目标差了一半,而恒大目前等待保交楼的房源,一共约120万套,按这个节奏,恒大的保交付之路,应该还要走很长一段时间。不过,这也触发了我一直好奇的几个问题:为什么全国推动保交付,这么难?谁的原因?从复工到交付,中间的过程为什么尤其难?
01、先要明确一个共识,保交楼是保项目,不是保企业
而政府之所以要保项目,就是因为很多企业本身已经自顾不暇了,目前基本是各凭造化的状态,所以在保项目上,很难看到他们再持续发力。这时,面对全国各地涌出的问题楼盘,政府为了保障民生利益,不得不先救项目,所以,保交楼的专项资金,都是以单个项目为申请主体的,最多也只关联到项目公司,而不是背后的集团公司,这种先救项目的态度,有一个很明显的印证:专项借款到项目上之后,需要“新老划断”,意思就是这个钱,只能用来完成项目的交付工作,这也提前向开发商、金融机构和工程商们,摆明了一件事:无论此前项目欠了多少旧账,都不能动用专项借款去补窟窿其实也有点强制的意思。很快,全国大大小小的城市,陆续开始执行这一政策,对拟使用保交楼专项借款项目开展全面审计,审计主要包括房地产项目的资金投入,和资产负债情况等。这里的资产负债审计,指的就是单个项目的前期债务厘清,目的很直接,就是保证项目的旧账和新款,在后续的交付工作中互不粘连。
02、让保交楼的钱,真正落到项目交付上
到今年,不只省会城市,全国各地都在按照这个模式来执行保交付,我在住建部官网上,看到了湖南郴州的一个下辖县,也在当地的保交楼工作中,明确强调了要“新老划断”这件事而福建闽侯的官方公号上,当地的住建局负责人甚至直接强调:新老划断,是复工续建“保交楼”项目的关键所在,这种强势的官方态度,要表达的其实只有一点,保交楼政策,是在全力保项目,而问题也是同时存在的,正如闽侯住建局负责人后来提到的一点,要真正做到新老划断,还能快速推动项目建设考验的,就是政府和开发商、施工方、金融机构之间的协调能力这也是目前,很多城市推进保交楼工作的一个挑战,第二个难点在于,保交楼资金,也不是一味兜底。很多企业对保交楼存在一定的误解,或者说强烈的依赖认为政府推动保交楼,就必须全权负责到底,但其实,保交楼这个惠民政策,主要是为了带动项目的交付进程而不是给企业兜底的,最能体现这一点的,就是很多城市在官方文件中提到的,保交楼的专项借款,有明确的还款时间,而且需要实体抵押,这也让很多本就活得艰难的开发商,打起了退堂鼓,比如,因为在《保交楼专项借款资金管理办法》就写明了项目交付后开发商要按照各自上报的还款计划,按时按月还款有人可能会担心:按目前的企业运转情况,还不上怎么办?这一点,政府其实也有顾虑,如果未来房企还不上这些借款,那压力就直接转嫁给地方银行了,甚至影响到当地的金融系统为了避免这种连锁反应发生,《办法》里也提前注明了:借款企业需提前提供足额的资产,作为借款的抵押担保物,这就是专项资金的第一道保险杠,而且还有第二道杠,项目的存量资产处置、新建房屋销售回款等资金,都要全额进入政府托管账户,未来优先用于偿还借款。所以,对开发商来说,就算项目烂尾了,前期卖出的房款起码还能属于自己,但交付工作结束后,销售款就不一定是自己的了,没有了新增利益,很多房企也就不愿意给自己增加更多负担,这就造成了,部分房企的保交付动力不足,有的甚至干脆不借这个钱。还有一点,专项借款并不是为了给项目托底,就是说,借了钱,也不一定够用,各地的保交付名单很多,具体到每个项目上,能申请的专项金额有限。所以这个资金最大的作用,就是促进项目回到正常的交付轨道上,至于专项资金无法覆盖缺口的地方,就要开发商积极自救了,办法也简单:处置资产,回笼资金。保交楼的专项资金只能缓解一时,并不能给企业流动性带来根本性改善,这也是目前一些房企最大的困境。他们没有足够多的资金留给烂尾项目,也并不像恒大那样不得不公开承担起社会责任。所以,与其耗尽力气保交楼,让自身流动性变得更差,不如彻底放弃挣扎。
03、最核心的原因,是项目及企业自身就存在很大问题
近两年,很多问题楼盘之所以停工,就是因为开发商欠了承包单位的工程款,或者无法兑付利益关联方的前期投资,这种历史债务不解决,会直接导致后续的合作出现信任危机,保交付的工作,自然也不能按时按质展开,其中一个很直观的因素就是,项目上心不齐,在新老划断的规定下,很少有承包商,愿意承担垫资施工的压力,为了避免再次被套牢,有的工程单位,选择的复工方式是一步一动,也就是资金到位一部分,才愿意开一天工。于是,这就成了当地推进保交付时,一个无法避免的难题。在无法保证自身权益的情况下,各方保交付的动力其实都不算太高,另一个,就是企业本身的问题,可能比项目更大,各位有没有发现,前几年暴雷的很多项目背后,其实都出现了一个相似的身影那就是金融型房企,我们前面提到的恒大,以及去年暴雷的融创,就是这种靠金融运作扩大规模的典型。具体落到项目上,就是以较小的土地成本或建设成本,邀请各个合作方一起开发,这也导致了牵扯进来的资方比较复杂,大到金融机构,中到一些地头蛇企业,小到民间借贷,虽然股东各有不同,但大家都以逐利为目标,很少关心什么品牌和项目。因此,最终项目烂尾时,他们大都选择置身事外,更关心自己能带走多少利益,没有人愿意站出来承担责任,这种情况,在很多烂尾项目中时有发生,也是各省市保交付工作的最大阻力,但也并不是完全不能解决。
04、那么,行业内是怎么解决保交楼难题的?
其实早在去年,远洋就接手过一个浙江的恒大烂尾楼,也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这个项目,就是前面提到的金融运作的产物,开发商已经无力继续,各资方、工程商之间也都缺乏信任,大家都不愿意继续出钱、出力,而远洋扮演的角色,就是沟通者以第三方代建的身份介入,重新梳理各方关系,并通过专业的工程管控,对资方的信用背书,以及与客户充分、积极的沟通,逐步推动交付工作有序进行。最终换来了整个项目的盘活,也成了浙江第一个交付的恒大项目。从这个案例也可以看出,想要真正盘活一个项目,靠的从来不是政府的一头热,不仅政府要有保交楼的决心,项目上,企业、合作方、工程商等也要齐心协力才能排除万难,推进项目一步步交付。因此,我们也期待着越来越多的企业和社会主体,主动承担社会责任,投入保交楼工作,为全国的购房者、为整个行业,交出更好的房子!